位於澳洲大陸的北領地,從雪梨起飛要三個小時才能抵達,相當於從台北到新加坡的距離。窗外的風景,由密密麻麻的樓房轉變為猶如天空之島般的雲朵,直到一望無際的紅土映入眼簾,是操場尚未披上PU跑道前的那種紅土,我大為興奮,在此時此刻整片大地都是遊戲場。
位於澳洲大陸的北領地,從雪梨起飛要三個小時才能抵達,相當於從台北到新加坡的距離。窗外的風景,由密密麻麻的樓房轉變為猶如天空之島般的雲朵,直到一望無際的紅土映入眼簾,是操場尚未披上PU跑道前的那種紅土,我大為興奮,在此時此刻整片大地都是遊戲場。
亞當問我那幾天在宜蘭到底發生什麼事,大概很疑惑為什麼我從原本講的留一個晚上,變成兩晚、三晚、四晚⋯⋯整整待了一個禮拜,最後到了不得不回台北面對現實的緊要關頭,才依依不捨的離開。好吧,竟然提起了,我怎麼能夠三言兩語帶過那些巧遇、熱情、海浪、豔陽與瘋狂?
忘了是為什麼,我搭上了渡輪來到伊斯坦堡東南方的布爾薩,土耳其的第四大城。午後時分,經歷了海路奔波有些疲累,但更要緊的是餓扁的肚皮,於是我仍背上背包離開旅館往大街上走去。布爾薩以紡織品為名,因此特地繞進圓頂市場挑了幾條物美價廉的絲巾,市中心的主要道路上並沒有看到太多旅客,風獨自吹著一股清冷,走著走著總覺得身上的藍色吊帶褲有些沈重,太過肥厚的大衣也限制了我的肩膀與手肘。
還在尼羅河的郵輪上喃呢著夢話,窗外是靜謐的三更時分,突然一陣措手不及,猶如一顆鐵錘球的種子落進胃裡,瞬間發芽漲大,將我狠狠從夢裡刺醒,這一醒便再也不得安寧睡去,胃不是絞痛,不是脹氣,而是有東西從裡頭很粗魯得刺出來,不是針,不是玫瑰花梗,而是野心勃勃不斷向外擴張的荊棘,我能感受到,它像呼吸般收縮著,囂張的盤踞了我的身體。
在酒吧和朋友聊得太開心而錯過末班車了,亞當坐在樓梯口看著我,我們兩個人身上只有剛好夠付地鐵票錢的五十元。他從一個小時前就開始叮嚀我差不多該走了,而我總是無可救藥的貪玩樂觀:「再等一下啦,OK的。」此刻他大概覺得我是一隻愚蠢的烏龜,怎麼說都是我的錯,在站務人員對著快步走向入口的我們揮揮手時,我有一種心都碎了的感覺,只求天佑亞當別生氣、別生我的氣。